其实这是我六年前写的旧文高度重修(所以看过的人可能会有一丢丢印象)
但是其实除了骨架之外全部都是新的内容
故事时间线则定在更早年。
可能OOC上天,有时间线细节冲突(剧情需要,不要考据)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线下正文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(一)
一遍又一遍的重录,一遍又一遍的过带,同一首曲子需要听到几百几千遍才能算是任务完成。乐音和噪音向来是相对的,不是绝对的。当大音量的摇滚乐在耳机里播放上几个小时,原本的悦耳也变成了嘈杂。
这是怪兽坐在电脑前的第几个小时,他自己的也不记得了。
看得出来所有人都不怎么精神,靠在沙发角落的冠佑已经神志游离不知道去哪里了,再叫他打一遍鼓也得不到更好的效果。怪兽踢了一脚转椅转过身来提议解放“今天就这样,你们先去休息吧,我再check几遍。”
“好啊,那你也早一点睡。”玛莎第一个接起话来,顺手推了一把已经快要睡着的冠佑。“起来啦,别再这里睡,会落枕。”
“啊?哦。”
“你是傻掉了哦?”
“你才傻”
“好啦,回你们房间打情骂俏去。”石头忍不住插嘴。
“谁跟他打情骂俏。”玛莎第一时间反驳。
“随便你们俩,我要睡觉去了。”石头摆了摆手表示这个话题到此为止。“我们赶紧走吧,不要浪费时间,怪兽还要加点工作很辛苦的。”
三个人前前后后地走出录音室,留下一直没出声的阿信坐在原位。
“陈信宏,去睡觉。”怪兽揉了揉眉心,把耳麦重新戴好。
“要等你呀”阿信坐到了怪兽身边,懒洋洋地搂住了怪兽的腰把重量压在了对方身上。“忙完去我房间睡。”
“到时候叫你起床不要抱怨没睡饱哦。”怪兽也懒得挣扎,就随他去了,将注意力重新放到了音乐中,尽可能仔细检查着每一个细节。
然后他听到了不该出现的声音。
一个温柔细腻的,堪称甜美的女声,合着旋律哼唱着听不懂的语言。
若是平常,怪兽会夸赞这是非常难得的音色,但录好的伴奏音乐里忽然出现人声则是天大的灾难。第一,这说明整个伴奏也许都需要重新录制,第二,这说明有人声被收进了音响。
怪兽有些慌张地开始一轨一轨重新检查。
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,单独听任何一轨的时候耳机里都没有杂音,混在一起时人声却又十分明显。
“陈信宏,你来听一下这个。”
“阿信?”
“陈信宏?”
怪兽茫抬起头却没有找到方才还在身边的熟悉身影。
“哇靠陈信宏你不要闹了,快点出来啦,我这是正事。”怪兽有一点脊背发凉,声音里也带着焦躁不安。方才陈信宏的体温和压在肩膀的重量如此真实,却又似乎从来都没有发生,录音室安静的令人发怵。
这般的安静,似乎,不是什么好的预兆。
怪兽下意识地看向挂钟,1点59分,秒针停止了走动,似乎连时间都停止了。本来亮着的灯闪烁了一下,灭了,一切事物归于黑暗。怪兽只能凭着记忆抹黑跳过矮几冲向门口,踉跄着摸到录音室的门把手。
然而屋门却不知为何被反锁起来,
他们向来没有锁门的习惯。
怪兽真正慌了起来,无论如何用力都拉不动那扇本来并不怎么难开的门。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,手脚也不太听使唤起来,似乎有什么正在逐渐夺走他身体的使用权。
门把手忽然咔嗒转开来。
怪兽下意识跳到一边,险些撞到旁边的柜子。
随着按动开关的一声轻响,练团室再次恢复了光明。突如其来刺眼的光明让怪兽不得不抬起手遮住眼睛,然而这样他就看不到来人是谁。
“是我啦,你是在怕什么。”熟悉的吐槽伴随着毫不留情一记按头杀,不用看就知道来的是玛莎蔡升晏。玛莎一脸茫然地看着魂不守舍地怪兽皱起眉头。“你不开灯在里面干嘛?吵死了,撞到鬼哦。”
“那个……咳。”轻咳了一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怪兽拉着困意满满的玛莎坐到电脑前。“你听一下这个。”
“怎么了吗?”听到音乐有问题玛莎也打起精神来,主动拿起耳机戴好。
“你有没有听到一个女生的Vocal。”
“……没有啊。”
“是吗?”怪兽愣了一下,拿回耳机戴上重新检查。
那温柔的女声消失的无影无踪,仿佛一切只是他自己的幻听。怪兽努力地重复播放却再没有听到那诡异的声音。怪兽打了个寒颤,歪过头看向墙上的挂钟。2点15分。秒针敬业地跳动着,仿佛在嘲笑他时间怎么会静止。
“你是烧脑过度出现幻听了吧,去睏啦。”
“对了,阿信呢?”
“阿信?阿信今天没来啊,他有事不是早就讲过了?”玛莎愣了一愣,凑近了怪兽揉了揉他的脸,看到对方茫然的目光想了想还是咽下了到嘴边的讽刺,“好了好了,赶紧去睡觉,醒来就没事了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去睡啦”玛莎的语气难得温柔起来。“劳累过度难免的,不要怕啦。”
“好啦,我知道。”怪兽也决定不再想这件莫名其妙的事情,将所有电器关好赶紧离开了录音室。既然再次检查没有问题,玛莎也没有听出任何异样,也许真的是自己太久没睡出现了幻觉。兴许一觉睡醒就忘了。
钻进温暖床铺的把自己用被子紧紧包裹起来才觉得多了几分安全感,怪兽闭上眼睛缩成一团试图用睡眠遗忘适才发生的一切。
突然,简讯震动打断了夜的寂静。
陌生的号码,未知的发送者。
<我知道杀戮是你的使命/死亡总是跟随你而降临/被选中的残忍执行者啊/请您不要夺走我的性命/请赦免我利刃前的血肉/别让死亡带走我的魂灵>
一首短诗。有个别字的颜色乍看起来不太对劲,仔细对比又说不出什么不同。文笔算不上好,带着一种浓郁的翻译腔,读起来有些别扭。
换做其他时间,怪兽也许就把它直接当成一般的垃圾简讯随意删除了,但经过刚才的一阵惊吓,此时此刻他有些不知所措起来。安静的卧室里他很明显的听到自己的心脏剧烈撞击着胸腔的声音。
<看来你并不喜欢她的歌喉>
又一条简讯弹出,另一个陌生的号码。怪兽手一抖,手机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,在寂静的房间显得格外突兀。手机震动又响了一声,怪兽深吸了口气,犹豫了很久才伸手把手机捡回来。
<剪开喉咙,就不会再有声音了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