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杀手信徒】（Joe/Ryan）心魔 1~3
请勿转载，尤其是站内转载，喜欢请比心留言或者推荐。
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
01
人心深处有一种疾病，它的症状是愤怒，它的症状是仇恨，它的症状是杀戮……
这种疾病，就是情感。
不知所起，无法治愈。
它比欲望更可怕，更无法控制。它比死亡更神秘，更迷醉诱人。
锋利刀锋刺入Ryan胸膛的瞬间Joe就明白了这个道理。
那双眼睛，幽蓝深邃如深海。
Joe有那么半秒钟的犹豫，利刃刺入皮肉的角度就差那么半分。
一步错，则风云变幻。
“他死了吗？Ryan Hardy？”
“不，他活了下来，不过要靠心脏起搏器生活。”
“很好，我就知道这件事情交给你再好不过。”
“荣幸之至，Sir。”
Joe优雅浅笑，囚服丝毫没有消减他的魅力，这让坐在他对面的年轻女孩有些局促又有些兴奋。“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。”
So……他还活着。
Joe Carroll平躺在监牢单调乏味的硬板床上，盯着苍白的天花板，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。
“Ryan。”
他轻声念出那人的名字。
抑扬顿挫，一如诗文。
那双看似平静看似澄清的双眸中，他清清楚楚看出那刻意隐藏的孤寂……还有，黑暗。
有趣极了，Joe如是想。
他仍旧记得他们交好的那些日子。
他殷勤地为Ryan斟上烈酒，笑意盈盈地望向Ryan略带醉意的眼眸，那幽蓝的眼睛里划过一丝柔和，他故作醉意地向前探了探身子，不出意料地看到对方向后躲了躲，发觉自己的不礼貌之后又低下头腼腆地笑笑。
“Oh，Ryan，我让你感到不安吗？”
“当然不，我只是……”Ryan有些慌张地想要解释，这让Ryan拿着酒杯的手晃了晃，琥珀色的液体洒了些出来。
他握住那有些颤抖的手腕，把Ryan拉的更近一些，“别那么拘谨，Ryan，这里只有你和我。”
已有些醉意的Ryan措手不及，几乎直接摔进他怀里。
Ryan有些慌乱而茫然地抬起头看向他，蔚蓝的眼眸一如无边深海。
让他顷刻沉沦。
“Joe Carroll，有访客。”
狱警毫无波澜的声音唤回Joe的思绪，他收起柔而迷惑的目光，换上属于Joe Carroll特有的魅惑人心的浅笑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些无知而麻木的狱警。
Joe坐在审讯室内，双手双脚都戴着锁链，但这并没有消减他的气场，他轻轻阖上双眼，将枯燥乏味的审讯室隔绝在自己的视线之外。
那些表情麻木紧攥着电棍的狱警令他生厌，若有机会，他一定毫毫不犹豫地割断他们的颈动脉。
直到脚步声响起，审讯室的门被再次推开。
Joe缓缓睁开眼睛，目光落在Ryan Hardy表情僵硬的脸上。
“Ryan。”他用自己最柔和的声音去唤那人的名字，温柔而虔诚
02
匕首刺入胸膛的瞬间，Ryan以为自己就要死了。
疼痛席卷着血腥味蔓延开来，他看见Joe歪着头看向他，目光里带着一丝困惑。
Ryan张了张口却没能发出声音。
Joe在他摔在地板上之前扶了他一把，顺便抽出了他胸口的匕首。
或许是为了拿回凶器才伸手扶了他一把。
Ryan挣扎着，费力地吞下反上喉咙的血沫，摸索着身上的配枪。
在Joe割断Sarah的颈动脉之前Ryan扣动了扳机。
Sarah。
那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孩，一个眸光清澈明亮、笑起来温柔如水的女孩，Ryan很羡慕这样的年轻人，天真无邪，活泼开朗。这样的姑娘就应该过着阳光般和煦温馨的日子，而不是在死亡线上挣扎。
他在Joe的刀锋之下把她从死神面前拽了回来。
他应该觉得自豪，他应是居高临下的。
然而此时此刻当Joe如吟诗般唤出他的名字的时候，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。
“Joe”Ryan微微扬起头，摆出一副高傲冷漠的样子看着Joe，“我没死成，失望吗”
“我从未想杀死你，Ryan，毕竟我们曾经那么亲密。”Joe露出三分委屈仿佛Ryan才是冷血无情十恶不赦的那个。“你这么想太让我伤心了。”
“但我很高兴，Joe.”Ryan皱起眉头，Joe夸张的语气让他觉得反胃，“你终于锒铛入狱，奔赴死亡。为你所犯下的罪行负责。”
未等Joe回应，Ryan便转身离去。
“Ryan！”Joe在身后高声地呼唤着他的名字，却没能换回Ryan的转身。
“Sarah必须得死，Ryan！你不能阻止我！”
Ryan的脚步顿了一下，也仅仅是顿了一下。
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他都不再适合执勤，至少他的上级是这么说的。
Ryan倚着床头灌下一大口威士忌，望着天花板发呆。
Joe Carroll不是他第一个亲手送进监狱的连环杀手，却是第一个在他记忆里阴魂不散的罪犯。
与他见过的其他罪犯都不同，Joe沉醉的浪漫主义让他拥有了蛊惑人心的本领，Joe以杀戮为艺术，他刻在骨子里残忍和优雅杂糅在一起，给他的外表添上了一层特殊的魅力。
……
“在爱伦·坡的世界，死亡即主题、情绪、意念，情感之美，爱伦·坡将死亡看作美，看作艺术，没有什么比的上香消玉殒……死亡，是对一个人灵魂的升华。”Ryan坐在教室的角落，听着Joe在讲台前讲述爱伦·坡的文学。
情不伤人不尽兴情，人不疯狂不成魔。
为了追随案件，Ryan强迫自己陷入了浪漫主义时期的美学，潜心于爱伦·坡的作品直至倒背如流。然后在某个工作之后的傍晚，Joe揽着他的肩膀为他斟上下一杯酒，低声朗诵着爱伦·坡的诗文，半带迷醉地看向Ryan，等待他轻声地接上下一句。
“Oh，Ryan。”Joe紧了紧手臂，几乎要把Ryan抱进怀里。“为何你如此令人惊叹？你这样的人，应是万人敬仰的。”
即便是带着目的的接近，有那么一瞬间，Ryan为这份温柔沉沦。
他向来不习惯与人交好，他的思路又不受上级或同僚认同，孤寂了太久的灵魂积攒了太多对爱的渴求。
Joe Carroll这样的人，注定是Ryan Hardy命中之劫。
于是Ryan为此著下《杀手的诗篇》，纪念他脱离FBI之前的最后一个案子，纪念他任职以来为社会治安立下的最大功劳，纪念这让他半只脚踏入地狱的杀人魔王。
03
直到八年之后Joe Carroll屠杀了五个狱警成功越狱的新闻铺天盖地，直到FBI局长Franklin不得不将他请回办公室的时候他才明白Joe当时的那句话，是对他的宣战。
Joe甚至在犯罪现场为他留下了字条。
“亲爱的Ryan，我很喜欢你写的这本书，有想过要写续集吗？——Best，Joe”
“Joe Carroll着迷与浪漫主义。如爱伦·坡一样相信艺术的疯狂需要被感受，他并不是简单地挖去十四名女学生的器官，他是在创作艺术。他挖下受害者的双眼是为了向他最爱的爱伦·坡的作品《泄密的心》和《黑猫》致敬，因为爱伦·坡相信，眼睛是我们个人特征的体现，是灵魂的窗口。”一整段话脱口而出Ryan才发现关于Joe Carroll的一点一滴都镌刻在自己的记忆深处丝毫未见模糊。
Sarah。
Joe曾为爱伦·坡未完成的作品《灯塔》续下《哥特之海》，如今Joe Carroll所言的“续集”，理所应当会是他未能成功完成的艺术创作。
Sarah的死亡。
可惜他没能阻止Joe的信徒杀死FBI特工并带走了Sarah。
偏僻无人的建筑阴暗破旧的陈设，空气安静的渗人，淡淡的血腥味弥散开来，Ryan只觉得心口生疼。
“Joe？”他干脆放开声音。“我一个人来的。”
“No……Nooooo！！！！！！”不远处传来女人凄惨的尖叫，Ryan心中一紧，三步并作两步地向声源赶去。
哦，该死的心脏总在这个时候碍事。
他本来可以跑得更快的。
感觉到心脏一阵抽痛的Ryan不得不停下来靠在墙边喘息着，这让他看起来狼狈极了。
可Sarah不能等。
Ryan挣扎着站稳再次向声源跑去。
等待他的是Sarah鲜血淋漓的冰冷躯体，和Joe猝不及防的袭击。
疼，心口锥心刺骨的疼痛让Ryan眼前一黑，险些昏死过去。四肢瞬间失去了气力，Ryan只能浑身绵软地趴在地上喘息着，任凭Joe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。
“Sarah必须死，Ryan，她可真是个斗士。”Joe低下头笑意盈盈地看向Ryan，“你知道完完整整地剜下她的眼睛又多难吗？”
Ryan拼尽全力地冲向Joe，想要掐上他的脖颈，Joe攥住Ryan的手腕，却没能阻止Ryan的冲劲。这让Ryan踉踉跄跄撞进他的怀里。
Joe下意识地压下Ryan的手臂反剪在他身后，却没推开这意料之外的投怀送抱。
Ryan忧郁的蓝色眸子蒙上一层恨意和不屈，Joe低下头，看见那蓝色深邃海洋中倒影出自己的影子。
Joe轻侧过头，在Ryan干涩泛白的嘴唇上落下轻吻。
“Joe?”Ryan的目光里闪过一丝困惑，脸色也因此白了几分，这让他看起来孱弱极了，或多或少让Joe心软了几分。
而这短暂的松懈就足够了。
Ryan拼尽全力挣开Joe的束缚，狠狠地扣住Joe的颈。
掐死他，掐死他，掐死他！！
然后一切就会终了，噩梦就会结束。
Joe扬了扬头，呼吸不畅让他的脸涨红起来，Joe用空余出来的手环抱住Ryan，Ryan甚至能感觉到Joe对自己的支撑。
他知道，Joe有不下十种方式将他放倒，然而Joe没有。
Joe痛苦却执着地将他搂紧，直到墙外响起嘈杂的警笛声。
“我投降。”Joe举起双手。
